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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之路 第八十四章 参议政建院土地批 真假药市场目混珠

 【发布日期:2019-08-13】 【字号: 】 【关闭此页

这年的政协会议期间,县委,县政府提出因面临国营企业停产转型,要求各位委员为发展县内经济提出一些提案。

联想到大渔溪出产的川牛膝是中药材中的上品,黄柏,金银花在我县各地皆可种植。我县地处山区,海拔高度和气温相差很大,地形错综复杂,许多天然药材蕴藏其中,我粗略地统计了一下,我县有四十种以上的药材藏于山中,有十多种中药材适宜种植,于是我撰写了“发展我县中药材”的提案。

这一提案获得了本年度的“优秀提案奖”。

九八年夏季,《四川省残疾人联合会》第三次代表大会在成都金牛宾馆召开,一位失去双脚的残疾人驾驶着一辆三轮摩托车引起了我的兴趣,他下车后用双手各握着一只小木凳行走。

交谈中知道他的家在成都,他自已在城里开了一家毛巾制造厂,去年参加了世界残疾人运动会,并在举重项目中获得过奖牌。

对于我这个因肢残而行动困难的人,见到比我更困难的残疾人能驾车出行,自然产生了羡慕,再说自己也已经五十多岁了,往后的体力会逐渐衰弱,行走会更加困难,能有一辆这样的三轮摩托车代步该多好啊!

我向他询问驾这样的车方便吗?是否要办驾驶执照?

他说:“这辆车为了适合我的身体,一些部件经过了改装,如油门,刹车,都改成手操作,只要熟练以后,便会操控自如。目前残疾人办驾驶执照还没有先例,不过交警拦停车后见我是个残疾人,二话没说也就放行了。

副省长欧泽高参加肢残小组会,他讲道:“不久前去发达国家考察时,许多肢残人都有汽车,各地还专门设有肢残人的停车位。公园和娱乐场所都有专供残疾人行走和轮椅通行的通道,卫生间也为残疾人方便而单列。

今后,我国在兴建公园和娱乐场所时,设计上必须有上述安排,否则不予批建。

这次会议提出了残疾人工作的下一个五年计划,各乡镇社区必须成立残疾人联合会,县级以上的残疾人联合会要单列,这样有利于开展残疾人的工作。

 

土地“冻结”已快两年了,不知何时解冻,我心里总是没底,有人建议我去看看原来已批而未建的企事业,或许可以通融。

雅安线务站在城内有一块二亩多的地皮没有动工,据说要转让出去,但主管人员一直不在这里,无法联系。

县民政局倒是有一块五亩多的地,靠318国道线一侧修了八个一楼一底的门面,当时征地时只有三万五千元一亩,听说我想征地,新上任的领导派人与我协商,给我一半的土地和门面,要价近九十万,而且门面房屋质量很差,还得推倒重建。

我去国土局与局长谈及此事,他对我说:“民政局新领导的这种做法是拿国家便利的土地搞交易赚钱,是不合法的。聂医生,请你不要心急,现在是十一月底,过了元旦,土地审批便重新启动,记得前年县委书记在调离前批复你的土地时曾经说过:‘聂医生是个残疾人,能够自立自强奋斗到今天,很不容易。再说他本人在扶残,救灾及公益事业中已经作出了许多贡献,我们应该扶持地,鼓励他。听说已审批新建的汽车站不远处有一块地,是否考虑批给他。’李伊林书记离任前的口头批示,我们当时还作了记录。”

春节过后,国土局的同志带我去了土地现场,菜地和闲置农田约五亩,周边的土地早已各有其主,有的正在修建,有的已经建成。

我心里有点紧张,这里是新老城的接合处,地价估计每亩十万元,而我现在库存资金刚好二十万元,尚差三十万元。

回到国土局,我与局长谈明情况,要他帮忙通融一下,另换其它地段里小一点的地皮。

局长对我说:“你估计的情况有出入,这五亩地中,一条街道穿过时便占去了一亩多,这街道的对面是当地农民的住房。按理讲,新征用土地的单位只承担街面一半的土地费,但对面的农户不愿承担另一半的土地费,于是这项费用只有摊到你的头上。不过,这项费用是按每亩四万五千元的单价,也就是国土局从农民那里征用时的价格摊派的,而你实际用地则按八万五仟元一亩计算。

“现在才刚刚开始启动土地征用,你可以预付二十万,待将土地围栏,经过实际丈量后才能定最后总价,这一过程又得在三个月之后。

“至于圈地的围墙,你要与当地生产队长协商,由他们修建,因为这是惯例。原先的一些单位自己找人修建时,当地人便找茬儿引起纠纷,迫使停工,后来还是由当地人来修建,他们说这是他们卖了土地该挣的最后一次钱。”

为了早日启动土地征用,我马上将二十万元的预付定金交到了国土局。

我去了当地的生产队长家说明来意后,他说可以联系生产队里的人来建围墙,价格大家面谈。

这位生产队长很快就来我家里回话,见我忙于诊务,便到楼上的客厅里等候。

我吩咐秀备了酒菜,下班后回到客厅,厅内烟雾缭绕,一包烟已消耗殆尽,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生产队长双脚搭在茶几上,痰和烟头满地都是。

这个比大爷还大的人物让我对他的不文明行为感到恶心,但又得罪不起,只好忍气吞声。

酒足饭饱之后,他只说了一句:“三天后在某家开的饭馆由你与某人协商。”

临走,他将茶杯揣进他的怀里,说道:“这个茶杯即好看又实用,如果有的话,还想再找一个。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老婆现在没有职业,在家闲着,等你的医院建好后,无论如何也得将她安排成清洁工。”

商谈建围墙的事如期举行,姓高的承包人说:“现在的单价是统一的两米高,一米长的围墙施工单价是一百三十元,不过,你的部分围墙离公路约有五十米,得用人工运材料,需要增加这一款项,要不就得在地里铺一段水泥路面。”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开支,我说:“其它单位在修建围墙时,未听说过这项开支。”

承包人说:“人家的地皮都紧临路边,自然没有这项开支,虽然你征用的地皮也临路边,但离围墙末段还有五十米远,这自然要加费。不然,你就派人将材料给我们运送过来。”

“那你说说,修路或者背运各需要开支多少钱?”我问道。

他回答说:“修路需要五千元,人工背运需要三千元,你看选择哪一项?”

我说:“修了路,往后建房时又得损毁,可人工背运你们的要价太高,按现在打零工每日每人十二元,这得够四百多个零工款了。”

最后以一千五百元谈妥。

我为饭钱买单后,走出饭店时,听见这位承包人对队长说:“这个残疾人每年都在为各处捐钱,肯定家里有的是钱,可他在花钱上仍然这么抠门。”

砌围墙时,邻街的多户居民本来是从街边的排水沟排污水的,可现在大家都将污水往我的地里排,因为这边的地形低洼。并且提出,如果不让他们排污水,便不让我砌围墙。

承包人对我说:“我的工人已到工地,这样下去,误工费可得由你出。”

这明明是侵权行为,刚刚提出的社会走向法制化尚未深入人心,如果非要弄个是非,停下工后会误一段时间,我只好让他们各家购一根水泥管埋在墙角下,围墙建好后从我的围墦界内为他们修了一条一百米长的排水沟。

六月中旬,我领到了土地使用证,然而各项开支达四十万,已耗尽了我的资金和大部分药物库存。

我每天都要去工地上走一遭,有时还要去国土局办事,大量的病人前来诊治,让我迎接不暇,幸好敏毕业了回来,虽然不能完全应酬,但总比没人应酬强。

从城西穿越城东,一公里多的路途,我这个残疾人往返一次需要一个多小时,出门办事时,尚有许多病人候诊。我多么想有一辆三轮摩托车,既方便又省时。好在人力三轮车在县城内开始兴起,但数量不多,有时需等半小时左右才有经过的。

母亲和岳叔祖母听说我搞到了土地,便要求去看一下。大家一同搭乘人力三轮车去后,只见围墙内的泥田变成了水塘,两头不知谁家的水牛在塘中泡水解暑,悠然自得地将头露在水面,嘴里不断地反刍食物,鼻子里喘着粗气。

岳叔祖母倒没说什么,可妈妈却对我说:“你怎么好田好地不去选,选了一块池塘让人家放养水牛,周围都是房屋,地势都比你的高,即便房屋建好,没腰深的水怎么住人?”、

我安慰她说:“这只是暂时的,等修好医院后您看到的再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药材市场放开以后,一些药贩时不时地前来兜售中药,特别在产新后价格低迷时,一公斤麦冬原来售价二十多元,由于价格刺激,药农大面积扩种,导致市场饱和,每公斤跌至五元,药贩抓住这一机会,将麦冬运往各地,开始时以每公斤十五元的单价出售,然后降至十元,最后降至五元。

这一天一个价,几天跌破价的情况,让先购者总是吃亏说不出口。

吴荣萸和山茱萸更是十年一个轮回地大起大落,这些树本果实,种下五年才能开花结果,七至八年是采收旺季,大量的种植引起市场的滞销,跌成每公斤三至五元,连采收费都不够,药农觉得不划算,于是大家将树砍了,改种其它作物。三至五年后市场货源奇缺,供不应求,上涨到每公斤八十至一百二十元,于是大家又开始种植。

块根类、草本类的药材亦是如此,白术滞销时每公斤只有两元,紧缺时涨刲五六十元。

有的药贩将不能药用的云枣仁以每公斤八元的单价卖给药店以充淮枣仁和川枣仁,而淮枣仁的单价是每公斤四十元,川枣仁是二十八元。

我县石油公司的一位女同志患经前水肿,曾请我诊治过,后来调去雅安工作,仍请我诊治后将处方带去当地抓药,刚服下第一次药后边引起恶心呕吐,她便将未煎的四贴药带来让我验查,我从中便验出了其中所用的正是有小毒的云枣仁。

我将她配方中的云枣仁与我诊所里用的淮枣仁和川枣仁对比后,所有在场的人都看清楚了,云枣仁是浅黄色,川枣仁黄里带黑,淮枣仁的黑色要深一些。

我仍按原来所开的处方给他抓了五贴药,服完后病除。

这天下班时,一位中年人提着一小袋药材,进门就说:“聂医生,我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来找你了,前两次来时见你很忙,无法与你交谈,我想只有这个时候或许你有空。这口袋里是刚从成都荷花池药材市场购来的云南三七,听说现在这药还比较紧缺,不知你现在需不需要?”

打开袋口一看,我已知道不是云南三七。

我假装不知地问他:“你这怎么卖?”

他回答说:“你晓得现在云南三七好贵哟,每公斤都是百元以上,不过现在正产新,我就只卖你八十元的价。”

“八十元也太贵了!”我说道。

他回答:“那就四十元呗,反正你老师是内行,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我对他说:“正因为我是内行,我才发觉你这云南三七不对劲,个头都差不多,但太光滑,没有瘤状突起,质地也不太硬脆板实。”

“啊,你说的是这样,我这是云南当地野生的土三七,药效和广三七一样。”他回答。

我马上去药屉中拿出一枚云南三七和一枚莪术放到他面前问道:“你说说,你卖的是哪一种?”

他将莪术仔细端详后,红着脸说:“确实是这种。”

我虎着脸对他说:“你自己说说,为什么这样做?如果今天我是个不识药材的人,将这味药用给因淤血急需施救的人时,无疑是再往伤者身上捅一刀。”

再说,你看看莪木药屉上的标价,零售价每十克才两分钱,也就是每公斤两元,你却要价四十元,你这屁股也太黑了。你给我老实交待,自己是怎么将这莪术冒充云南三七挣昧心钱的,不然,今天我同你去工商局走一遭。

他下跪了,一边说:“我家就住在这后街不远,家里负担重,自己身体也不壮实,体力活干不了,见到一些药贩近几年生意做得还不错,于是便试着到成都荷花池搞点药材来本地销售。由于自己是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被别人骗了都不知道。我见你家一直以来病人络绎不绝,于是首选给你做生意,不曾想遭到别人骗后却骗不了你,现在只求你的谅解,我就此止步,以后再也不敢做这害人的事了。”

我对他说:“看在你是初犯无知又是本地人的情况,今天便不给你计较,如果今后再发生这种骗别人的事,我便是见证人。”

他悻悻地走了,可我的心很久才平静下来。

彭老中医也自己开了药店,这天他下班后来问我:“下午是否有一个外地药贩来你这里出售麦冬?”

“是啊,您老怎么知道?麦冬是上乘货,八块钱一公斤,共十二公斤。”我回答后,见他脸上尚有怒气。

我又问道:“怎么,您老先生也买了,是不是出了高价?”

“是这样的,”他说:“他按十块钱一公斤的单价卖给我,我也同意了,过秤后是十九公斤。我到屋里取钱准备付给他时,十二岁的孙子对我说:‘爷爷,我看见他过秤时,用一只脚踩踏在药袋的底角上’。

我马上重新自己过秤,才十二公斤。

“我气愤地抓住他,要他和我去派出所论理,他当即给我下了跪,一边说‘就按十二公斤算价’。我气愤地连蹭了他几下,叫他快滚。”

我说道:“难怪他来我这里喊价二十元,我验货后还价八元,他也没说什么就同意成交。其实我从《中医药信息报》上也了解到,成都荷花池近期的上等麦冬单价也是每公斤八元。我估计这是他卖剩最后的一点货,坑您没坑成,于是不赚钱保本脱手处理的。今后我们购买什么药材,都得多长一个心眼,以防被骗。”
    我见他余怒未消,我把两个月前,有人用莪术冒充云南三七的事讲给他听。他气愤地说:“这种人更没良心!幸好你和我都能识别药材,这可是件人命关天的大事,大家更应格外小心。”

“是的。”我说:“我从《中医药信息报》上见其报道,有人用商陆制作后充红参、样子极像,但就是缺了芦头,因为人参芦头是无法做出来的。还有人用猪胆充熊胆,但干燥的猪胆汁是浑浊墨黑的,而熊胆干燥后尚有一定的透明度,两者腥味不同。”

彭老猛然想起一件事,向我问道:“小聂,我有一个问题,说出来大家探讨一下,因为在这天全运用川乌、草乌治疗寒湿痹证的医生就只有你我两人,其它的医生都不敢运用。不过前不久,我医治一位病人时,虽然仍按以往的经验各用了十克生川乌、生草乌,先煎四小时后再加入其它药同煎,服下后出现了全身麻痹的中毒症状,虽然用阿托品抢救后无大碍,但令我不得不考虑药品环节上是不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我答道:“记得我还在县中医院工作时,到荥经中医院参加“中医药讲座”,成都中医学院的雷教授讲过,川乌在海拔八百米至一千五百米的山区都能够生长,然而八百米生长的川乌毒性没有一千五百米高的毒性强,您老遇到的可能就属于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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