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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之路 第七十九章 遇整顿停业并罚款 亚运期两求邓朴方

 【发布日期:2019-08-13】 【字号: 】 【关闭此页

十月份,清理整顿社会办医工作开始了,县卫生局给我列了三条属于整顿之列:第一是擅自离职未满五年者不准个体开业。第二是私自带徒,我辅导大女儿自学中医,也是罪。第三是聘用无从业资格的人员从业。

针对以上三条,对我罚款三百元,责令我于十月二十八日前关门停业。

从我开业的那天起,这样的结局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

停业也罢,这些年也确实够劳累的了。

我细读处罚通知后发现,有两处不妨一试。第一处是我尚差半年便是擅自离职五年者,那末再过半年后我应该具有开业资格了。于是我交罚款时,询问局长是否半年之后,我能够重新开业?

他答复说:“可以这么说。”

另一处是不服上述处罚,可在关门停业后十五日内向上级行政机关提出申述。

我与大弟弟商议,我俩半辈子都没去过成都,反正停业后都是休息,不妨去成都走一走,随便走访一下省卫生厅。

省卫生厅设在文庙西街。

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接待了我俩,他对处罚表示支持,对我这个残疾人的表态是:“残疾人是属于国家照顾的人,有困难就去找民政局解决,提出申请救济。”

说完之后,他便跷着二郎腿,刁着烟,只顾看手中的报纸。

我将怀里揣着的上访信递给他,请他转交领导。

他随便翻阅了几篇,晃了几眼后说:“目前,整顿是大方向,你只有回去将所有药品处理了,开业之事暂时别想。”

他将信件退还给我后说:“我在这里坐着,就是代表领导的,你的信件我们不受理。”

我窝着心中的怒火,愤然离开了官府,这些居庙堂之高而不忧其民的人,怎会将处江湖之远的下里巴人放在眼里。

我俩再也无心去游览成都的名胜古迹,家里暂时没有收入来源,虽然购置房后已一年多,有了点积蓄,但停业后能否重新开业还不好说,对身边的钱袋子还是省着点用。

每天都有不少病人前来求诊,有的在门外一等就是半天。

趁这个时期,我又扎进了《中医杂志》等刊物中,因为我在临床的几年中觉得自己有太多太多的不足之处,我也深知,停止于过去的知识是懒惰的表现。

春节临近,各家都在购买年货,县城里喜气洋洋,自己有远在山中的两位老人,无法对其安慰和照顾,三位读书的孩子开学时便要一笔不小的花销,一家七口人,六人要购买高价粮。

思来想去,我不能坐以待毙,有人建议我向中残联理事长求援。

我将写给省卫生厅领导的上访信和七九年考核后写给雅安地区卫生局领导的信寄给了邓朴方。

结尾时写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值此春节之际,我既思自己的一门老小生活不好过,也思广大父老乡亲有病不能让我诊治,更思像我这样的残疾人何止万千,我们没有成为国家的累赘,不去伸手向国家请求照顾,靠自己练出一技之长来维持生计,献身“四化”,为什么总是要受到那么多的打击、刁难,而不能去从事正常的职业。

春节过后,我企盼着回音,可是石沉大海。

五月份政府各级换届,新的卫生局长走马上任。

按照处罚时的说法,当时由于我擅自离职不满五年,现在应该足够了,应该有资格个体开业行医了,我得前去打探一下。

新任局长正是中医院的前任院长,他对我说:“个体开业行医不得在县城内,划定范围是指边远山区,像我县的鱼泉,属于不通公路的最远处,人口稀少,总共不足千人的地方,你如果同意去哪里开业,我们局里马上给你办证,但你得先写保证,今后不再回到城里来。”

他还说:“别认为改革开放就什么都开放,全雅安地区通过整顿后,除雅安、荥经、汉源、两县一市外,其它五个县全都取缔了个体医。”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卫生局,大街边几处游医摊点正热闹着,我好奇地靠过去看。

一位中年妇女的摊点里摆着各种兽骨,海龙、海马、菌灵芝、当归等,打着“百病包治”的招牌,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群。

一位青年男子故意取笑问她:“能治阳萎病吗?”

她脱口道:“什么阳萎病?哦,哦,能治,肯定能治!”

围观的人都笑了,我也笑着离开了。

街的另一边一字摆着七个摊位,原来是算命的正在那里给人算命,有的摊位上还有三五个人候着,生意还真不错。

我一路上寻思,真正为了民众疾苦之人废之,而谎言骗钱者任之,居庙堂者傲之,此和天理?

 北京举办亚运会快要开幕了,举国上下都在为亚运会集资捐款。

我这个残疾人也想表点心意,可惜自己早已被停业关门。

不行,我不能袖手旁观,为国家做贡献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和责任。一个为亚运会义诊的大胆设想油然而生,

“七一”之后,我又去了卫生局,办公室里无人,我将事先写好的便条放置在局长的办公桌上,上书:

县卫生局领导: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离举世瞩目的北京亚运会只有两个月了,我这个瘸子没什么为国家作贡献的,趁开幕之前搞义诊向北京亚运会献礼!

特此禀报

                                                     残疾人   聂晶

                                                           九零年七月四日

 

我将过期失效药品和虫蛀霉变的中药清检后焚烧掉,重新购进了一批药品和药材。

我在店门外挂了一块为亚运会和残疾人义诊的木牌,开始了门诊。

久违的病人又来了,“门庭若市”的场景又重现了。

第五天上午十点钟,我无意间见到街对面站着五个卫生局的执法人员,其中有一位是副局长。

我很清楚他们来是干什么的,但它们没有跨过街来,只是在那里指手画脚议论了一阵子便撤走了。

有病人问我:“街对面是怎么回事?”

我说:“门外的一道符镇住了邪气,令鬼怪不敢近身。”

八月十八日,我向北京亚运会汇去了人民币一千元,三个子女也将它们平日积攒的十元钱拿出来一并汇了过去。同时写了一封祝贺信:

北京亚运会组委会:

我是个残疾人,初中毕业后自学中医,现在县城里个体开业行医。

几年来的振兴中医使我国的中医事业逐步走向世界,与振兴中华同步。

国家的兴旺,民族的富强使我们每个中国人感到自豪,这次亚运会的举办是我国体坛上的一个里程碑,为了庆祝这次盛会,本人捐资一千元,作为献礼。

我的礼物是微薄的,说不上给亚运会添砖加瓦,但也是一份中华儿女之心。正是:

 

古老民族地,渊源孕育情。

报国无高下,何分残疾人。

 

我们何曾不知“鸦片战争”,我们曾被人骂过“东亚病夫”,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我们受过侮辱、欺凌。

为了民族的解放,为了能够跻身于世界之林,多少志士为之捐躯,多少英雄为之丧生。

我们终于站了起来,从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到人造卫星上天;从只有步兵到拥有海、陆、空军的现代化国防力量;各条战线的科研成果开始跨入世界先进行列;从没有席位到亲自举办亚运会.........。

我将这次举办亚运会的重大意义告诉给三个子女,他们听了之后也要表心意,拿出平时的积蓄共十元,一并捐出。

为了亚运会的举办圆满成功,特献诗一首。

      

 赞亚运会

喜气洋溢中华地,北京荟萃健儿身。

珠峰映日全球辉,长城卧月南极伸。(注)

朗朗乾坤世鼎盛,巍巍神州烂漫春。

巨龙腾空波澜壮,唤起三皇五帝魂。

 

残疾人   聂晶

九零年八月十八日

注:南极建成长城科考站

亚运会开幕后,每天晚上我都要抽空观看比赛情况,每当中国健儿获得金牌和同时升起五星红旗时,我内心便有一种自豪感,并默默地为他们祝贺。

十月中旬,北京亚运会落下帷幕。

我仍在继续营业,继续触犯着领导者们划定的“红线”。

有人告诉我,卫生局某副局长发誓“一定要拔掉你这个钉子户”。

这天晚上,好友仲槐前来探望我,他对我说:“这次来是奉管文教和卫生的副县长的使命,因为人家知道我俩关系一直不错,要我来奉劝你赶快关门停业。他们说你打着为亚运会捐资的幌子,将国家颁布的法律法规置之度外,继续无证行医,这次要处罚起来那可就重了,不仅从重罚款,还要没收所有药品、药材、药柜等等之类,让你永远休想开业。”

其实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冷静地稍加思考后对他说:“你去回复副县长大人时,就说你已经来过我家,见到我家里老小七口,孩子正读初中、高中、中专,由于大家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关系,觉得自己开不了这个口。这样你就算交不了这个差,但也不会得罪领导。我这里当作不知道,继续营业,然后我再考虑对策。”

白天,忙碌的诊治工作让我忘掉一切。夜晚上床后我便琢磨,我曾经给邓朴方同志去过信,可至今仍然石沉大海。是他工作繁忙还是在那个环节被卡了?我想,不管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在这种别人磨刀嚯嚯的杀气中,有必要再去信一封。

每天晚上睡醒后,凌晨四点钟,我便坐在床上写信稿,四天后信稿完成。

邓朴方同志:您好!

   还是今年春节时给您去过信,至今不见回音,让我望断。

   至今,县卫生局任然将我吊起,理由是:一、 我不是中医师,无资格开业行医。二、 小城市不允许个体医存在,要开业必须到边远山区去。

   为什么我不是中医师,按照七九年本人参加考核标准,我县只有我和另一位同志够格,人家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而我呢,却连个中医师都不予承认。

   我县是个偏僻小县,地处二郎山下,确实有一些远离县城一百多里的山村,人户不足十户,人口不满五十,为了同胞的苦难,我有责任去为他们解除疾苦,但是,连个乡医院搞预防注射的医生常年都没去过一次,全都是通知人家到乡医院来进行的,我这个四十多岁的残疾人,确实无法去。

   我还能从事什么职业呢?没有了,在我的半世人生之途,已经从事过几种职业了,这一幕幕往事,不得不引起我的回忆。

   我诞生在乡下一个多子的家庭,一岁多时右腿跌伤,在火炉炕沿像个灰孩子一样度过了四个春秋,每当邻居的孩子在户外追逐嬉戏的欢笑声传入我的耳中时,我多么渴望像他们那样自由活动。

“妈妈,我要出去同他们玩”,当我向母亲乞求自己的愿望时,常常见到她把脸转过去抹眼泪,在旧社会,家里哪有钱为我医治伤残。

   六岁时由哥哥背着我去上学,那时我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地移动,不能集合排队,体育课免上,免考,这样一直到我初中毕业。

  “老三,你要好好读书,今后才有谋生之路。你这样的身体不适合从事农业劳动,如果你不专心读书,长大了我们一死,没有人供养你,你会饿死的”。这是父母亲从送我上学的第一天起,就这样告诫我。

我相信他们说的话,我没有辜负他们对我的希望。小学毕业时,我的成绩很好,当时的初中曾以残疾人为由不愿录取,多亏当时的校长,班主任老师合力争议:“正因为他是个残疾人,为了让他今后能有适当的工作,应让他把初中读完。”这样,我才好不容易读上了初中。

   三年的初中学习,我没有白费,我的成绩排在班里的前二,三名。还经常帮助班里后进生的学习,并为我们班争夺、保持“爱清洁、守纪律”的流动红旗出过大力。在毕业升学考试中,成绩很好。可就因为这条残疾的腿体检不合格,从此关闭了我继续升学的大门。

残疾人在社会上是被人歧视的,童年与少年时不幸的我走到哪里,总有那么一些调皮的孩子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大人跟在后面学我跛行,有一些甚至还唱着儿歌:“�子�,�上街,买个包子一口塞”。在学校里,有的大孩子故意把我弄倒而寻开心。有老年人曾骂我:“不知前世做了多少孽”。“四清”期间,曾经放影过“夺印”,于是便有人称呼我“�大爷”。说我当大爷实在受不起,但是我的人生之途亦算历经坎坷。

   可不是吗,当我离开学校以后,为了谋生曾经从事过我不能胜任的“打渔”职业,在那悬崖峭壁上曾经留下过我的足迹,曾经跌进江中由漩涡将我送到对岸而大难不死。而在当时,就连从事这种对我来说等于是送命的职业也曾经被当做塙资本主义而遭批判。我养过蜂,但搬运蜂箱不适宜我这个残疾人。我当过十年民校教师,但站久了我的腿可受不了,只好坐着讲课。从我离开学校以后,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医生,并把它作为的我终生职业,从六四年到七九年,我孜孜不倦地自学中医,终于在七九年迎来了祖国的检验。

   就像顽皮的孩子与那些不三不四的大人们一样,我又受到了他们的愚弄。第一任局长不录取,理由为我是个残疾人。第二任局长将我“除名”并处以罚款,理由是我以家庭负担重为由和一些其他原因自动离职达四年多。

   前些时间,街头巷尾都在传说那个搞迷信职业的章老头被人杀害了,这倒让我想起了七五年,这个老头到我邻居家搞迷信活动时认识了我,彼此谈了些“阴阳”、“五行”,我俩将中医的这两个学说观点曾交谈过。事隔不久,他托那位邻居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当学徒,因为他觉得我有基础,而且很灵巧,再加上我是个残疾人,容易专心孜孜。他对邻居说:“饿死的医生,饱死的算命匠,你帮我劝一劝某人嘛,事成以后我会谢你的。”当时我的回复是:“我宁愿饿死而只相信科学,更不愿意饱死去相信迷信。”这个人确实是饱死的,据说他身上带着几千元被歹徒杀害,而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我被卫生局勒令停业达九个月之久,差点被饿死了。

   我疑心这个搞迷信的章老头的话很灵验,可不是吗?每天从街头到巷尾确实有十多个人在那里算命,而且其中有部分人是残疾人,他们中的个别者收入可比一个县委书记还可观,我真后悔当初不该不听章老头的话,偏要去走我今天的这条路。

今年四、五月份,我从报上看到首都医务界专家、教授为亚运会义诊的事迹报道,我想作为一个共和国公民,理应为国家做贡献,我们虽然是一个大国,但是家底尚薄,兴办场所和各种设施,是个巨大的开支,我虽是一个残疾人,但是也是炎黄子孙,应该为国家出一份力,做点贡献,再说这次亚运会的召开,对我国来说,是来之不易的,是史无前例的,它关系着我国的国际声誉和政治影响。

我打算五月份重新开业后,第一件事就是为亚运会义诊。可是四月底,我找到卫生局领导,谈明我的想法时,他的答复是:“不行,你不是中医师,无资格开业行医,现在政策有新的规定,小城市不能存在个体医,如果要开,必须到人烟稀少的偏僻地点去开。”时隔几天后,他让我的一个朋友转告我,说我四处去告他们卫生局的状,告就告,就是不让我开,看我怎么样。

   看来,我真的不能开业行医了,但是为国家作点贡献难道都不行吗?六月份,江泽民书记号召全国人民为亚运会做贡献又鼓舞了我,我决定七月份为亚运会义诊。七月四日,为了慎重起见,我去找卫生局领导,可惜他们都不在,我便留下字条表明我的目的。七月十八日,我正式亮牌“为亚运会、为我国残疾人义诊”,在我的诊疗室里贴着我的义诊计划:一、离亚运会开幕尚有两个月。争取在亚运会开幕之前为本届亚运会捐资五百元。二、为了我国残疾人的康复事业,每年为残疾人基金会捐资一千元。三、凡残疾人来我处就诊,免收诊断费,药费按九折收。这一义举受到了各界人士好评,但也有人说风凉话,连卫生局领导也再一次托人告诉我,这是不行的,亚运会结束后再给我“兑现”,我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不理会这些,八月十八日,我将库存药物亏短一部分,凑齐一千元。从邮局给亚运会寄去,并写去了一封祝贺信。

   开诊以来。由于处处为病家着想,不乱收费,就诊病人多,从早忙到晚。特别高兴的是,我已为残疾人诊疗三百多人次,义务为他们服务,他们说:“做梦也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关心残疾人的人”。

   我正在完成我的下一步计划,争取在十二月底以前,为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捐资一千元,可是卫生局已经给我提出再次警告,如不关门停业,他们将要处以罚款并没收全部药品。

   我并不害怕,因为我觉得我没有错,我这个残疾人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但是我也深知他们的厉害,因为去年我县新场乡就有一位开业行医的残疾人被他们罚款没收而失业了。

   残疾使我们这些人像祥林嫂一样犯下了“不赦之罪”,所以,我们这些人不能升学、就业,更不能去“敬神”,如果敬神,将是对神的“亵渎”。

   我不知道这些局领导有没有爱国之心,有没有怜悯之情,怪不得吉林、福建各省卫生部门为亚运会义诊搞得轰轰烈烈,而我地却冷冷清清。怪不得我将要为亚运会义诊的留言条留在他们哪里时,离开诊尚有十四天的时间,他们从不过问,因为我是个残疾人,是不能与那些专家、教授相提并论的。

   我的一位同学,其女儿叫徐凤奇,右脚幼年患小儿麻痹症致残,八八年初中毕业时是班级的第二名,升学考试时成绩早已越过中专分数录取线,但是,中专学校均不要,所幸运的是,他比我好,能读上高中,我也鼓励她努力学习,但是。明年大专招考后情况如何,但愿别再把我的命运降落在她的头上,因为我们这一代人已经饱享其“福”了!

 社会上也有一些关心残疾人的志士,如当初我参加考核中医师后因残疾未被录取,到药材公司门市坐堂行医时,当时的县委书记郭琳同志,对我进行了详细调查并亲自来家询问。最后责成县卫生局应正确对待残疾人,后来县卫生局勉强将我招为集体所有制职工,按中医士处理,我与郭琳书记素不相识,作为一个国家干部能如此关心残疾人,使我钦佩不已。还有我小学毕业时的校长,班主任老师,为我能进初中而力争,使我终身难忘。

敬爱的朴方同志,相信您会拯救我国残疾人的,我再次将我的这一切告诉您,是代表着千千万万残疾人的心声。

   致以

敬礼

                                                          残疾人:聂晶

                                                         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三日

 

我决定不从县里的邮局去投送信件,以防万一被卡扣下来。

正好,嫁到雅安的堂妹前来诊病,我便托她将信件拿到雅安邮局递出去。

几天后她来复诊时对我说:“三哥,在这里时我来不及看信的内容,回家念着让我哭了一场,我怕有闪失,将信复印了一份后,将原件郑重而小心地递了出去。”

一位同乡已经当了局级领导的人来我这里诊病时,谈到他曾经去卫生局办事,顺便与卫生局的副局长聊了我的事。那位副局长对他说:“对聂晶这个钉子户,我们局里是下了决心要拔掉的,对他的问题,我们早就通报给了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的四大班子,我局还存有复印件让你看一下。所以他就像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鬼一样。永世不得翻身的。所以他要告状,谁也不可能理会他的。听说他去过省卫生厅,他即使找到国务院,也不会有人理会他的。”

我虽然不信这个邪,但我寄给邓朴方同志的信已经二十多天了,估计早就应该收到了,但到现在仍无音讯。

海南岛设省,正需要有技术的人到那里去发展,有人说我现在去那里大有可为。可是,面临三位都是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其中一位是妈妈)和三个上学的孩子,我岂能置他们予不顾而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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